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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者的游戏

2000-07-19 来源:中华读书报 赵强 我有话说

一想到西班牙,首先浮现你脑海的肯定是斗牛。西班牙人对斗牛的热情绝不下于美国人对橄榄球的热爱。西班牙的潘普洛纳市日前就被卷入了奔牛节的欢腾气氛之中,虽然前三天即有41人被狂奔的牛撞伤,也丝毫不减万众的欢腾,成千上万的人照旧涌向街道去欣赏奔牛奇景。自这项活动开始有正式记载的1924年以来,已有13人丧生和200多人受伤。最近一次奔牛撞死人的事件发生于1995年,死者是一名美国人。

潘普洛纳是西班牙北部城市,这里的奔牛节每年7月7日到14日举行。节日期间,每天清晨都要把训练好的斗牛从畜栏放到斗牛场,这半里长的路上,斗牛因人群围观和喧闹而受惊狂跑,而不少年轻人也在牛群前狂跑以显示自己的勇敢。今年参加奔牛的共有6条公牛,其中最小的也有495公斤重,他们随着6条系铃带路的小牛狂奔,跌跌撞撞地冲过城市的街道,从畜栏奔向一个斗牛场,下午在那里与斗牛士决一死战。

斗牛场的烟尘滚滚、上下翻飞的红色斗篷、凶悍地扑过来的公牛……最后,勇士一剑稳准狠地刺入公牛的心脏,鲜花掌声和荣誉随之而来。然而,斗牛是一项极其危险的游戏,常有斗牛士落败甚至血染沙场,这时,获得荣誉的就是那条胜利的公牛,会如神一般地被供养起来。这种残酷的人兽决斗自古罗马斗兽场后几近绝迹,而西班牙却仍狂热地爱着这一“血腥”的运动,虽身死而不惮,因为这对于他们,是“勇敢者的游戏”,如同西班牙国花石榴花,盛夏绽放如血的明艳。

除了奔牛节,可以释放西班牙人特有活力的节日几乎不间断地每年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以不同样貌出现,天天改变着西班牙社会的日常风景。从整体上来说,壮观快乐和富有民族想像力,是西班牙节日的基本特征。

二月,假面舞会、小丑、奇妙人以及魔鬼都成了西班牙每年第一个庆祝活动的中心人物,舞蹈与焰火蔚为奇观。三月,火和烟火正式登上中心舞台,圣约瑟日前的一周内,瓦伦西亚庆祝传统的fallas节。还有复活节。安达卢西亚四月有传统的商品交易会,与此同时摩卡人和基督教徒举行宗教节日的庆祝活动,随后就是托莱多的基督圣体节,古老的乐队为游行场面伴奏。六月,圣约翰日带来典型的夜间庆祝活动。7月24、25日,朝圣之路人流如织,涌向圣地亚哥,时空跨越八百多年愈发炽热。奔牛节在七月初的潘普洛纳举行,就不消再提了。西班牙生活的另一典型场景是从8月到10月在许多城镇和乡村举办的mayores节。圣诞节标志着一年节日周期的结束,在西班牙,它因对诞生情节的传统再现及游行以纪念主显节而富有与众不同的感染力。

西班牙是一个集浪漫与激情于一身的国度,而西班牙人身上具有的是一种浪漫、狂野、如夏日骄阳般的气质。不过说来也奇怪,西班牙的天气与环境是近于温和的,马德里市区的平均气温1月为4.9摄氏度,8月也仅为22.5摄氏度。

大概全世界也找不到像西班牙人这样“懒”的民族了。他们的生活习惯相当特殊,早晨不喜欢早起,午休极长,而下午的工作时间又迅速结束,全国一心。他们在晚上很晚才睡觉,通常21时以后吃晚饭;他们热衷于夜生活,与朋友深夜外出聚会吃饭,轮流做东去酒吧饮酒。然而他们又格外喜爱运动,温和的气候、长近5000公里的海岸线和众多的山脉,使西班牙成为最理想的运动王国——潜水、冲浪、划独木舟、攀岩、骑马、在山地骑自行车;从秋到春,山野上到处是狩猎者;他们的滑雪场遍布全国。

西班牙的旅游业居世界首位,是国民经济的支柱,得天独厚的西班牙人没有浪费掉获得的一切,也没有因贪婪冒进而毁掉美景。他们懂得闲适地享受生活,与此同时却拥有最狂热的激情拿生命跟勇敢赌上一注;西班牙是旅游王国,而在“走遍万水千山”的三毛笔下却又排外得出奇。多么“矛盾”的民族,然而是多么可爱可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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